爻上衍

鸽厂名鸽

夏秋集其三

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伽罗躺在床上捂着耳朵,那声音依旧吵着他,就好像它们挤挤攘攘的堆积在他的房间里,伽罗听不清它们在说什么,它们吵啊闹啊,传到伽罗耳朵里却是模模糊糊的一片,伽罗觉得有些耳熟,仔细想又不知道到底是谁,索性带了耳机开了音乐,不喜欢的歌,听完了,不好听,但是还是想听,就在这吵闹的音乐里睡了过去,迷迷糊糊想起这好像是某个人喜欢的歌曲,记不起来,睡着了。

天亮了,不想起,没有朋友,只有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,伽罗翻了个身子,窗帘严严实实的,门也严严实实的,没有声音‘还是晚上热闹’他想着,桌上瘫着个被翻开的日记,不是他的,床头有个合照,另一个人看不清,不看了,转过头盯着书架,一本两本三本……多了两本,伽罗仔细想了想,不知道哪来的,想去拿下来看看,但是身子不争气,连下个床都不愿,作罢,把自己闷进被子,脸上湿润润的,以为是汗,随手一抹,是眼泪,怎么哭了呢,伽罗抬着满手水渍,桌上日记被翻开的更多了,床头合照能稍微看清另一个是红头发的了,伽罗再次回想了一下,熟悉,去看书架,少了一本,少的哪一本来着?伽罗看着书架上杂七杂八的书籍,是诗集?还是某本带着悲情色彩背景的小说?记不清,不记了,抱着被子团成一团,继续盯着照片,熟悉,还是想不起来,烦。

烦躁的心情在光线逐渐黯淡的时候稍稍缓解了,没用,伽罗盯着天花板,絮絮叨叨的声音又来了,能听出来是个男人了,不知道是谁,翻了个身,声音又近了,模模糊糊的对他说了些什么,勉勉强强吧,能听清楚不要总是这样,总是怎么样呢?像这样窝在床上像个废物吗?说不定是因为自己好几天没有摄入能量才产生这种幻觉呢?那个东西男人似乎又想说什么,却没有开口,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,似乎揉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,头上被一阵轻轻的风拂过,天亮了,他消失了。

今天义务似的给自己煮了个面,没怎么放调料,难吃,还是吃了,味道和伽罗模糊不堪的记忆里的那个熟悉的味道很像,所以为什么不多放一些调料?不知道,但是不重要了吧,又瘫在床上,漫无目的的目光四处游动,阳光还是透过窗帘进来了,这块有点像一个铁板,日记被翻开的越来越厚了,伽罗目光顿住,盯着墙上的挂画,是谁挂的?思想斗争之后,想看的欲望战胜了想继续团在床上的想法,不像是他会挂的风格,那是谁呢?左下角一点点的小字,是署名吗?龙飞凤舞的Arcaz,勉勉强强认了出来,念出来的一瞬间却像是大脑被电流刺激了一下,疼痛让伽罗慢慢的蹲了下去,Arcaz......Arcaz?阿卡斯?是谁?他扭头看向了床头的合照,熟悉的几乎是要刻在心脏里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目光里,张扬的红发,肆意的笑容,啊,是他那已逝的爱人,桌上翻开的日记是他写的,少了的书是他那天拿走去图书馆准备还的,这幅画,这幅画是他亲手画的,那天,明明已经确认过那里已经没有埋伏的敌人了,但是他却还是死在了那离他只有四百五十米的沥青地上,鲜红的血液刺进他的眼睛里,痛苦的面容刻在他的脑子里,是自己的疏忽,让自己一瞬间失去了他......无比悲哀,无能为力。

窗外的光线慢慢熄灭,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,叹着气说他在糟蹋自己,但是看不见,抓不住,所有的悲痛无法诉说,就像是管道堵塞一样卡在喉咙里,苦涩的让他落泪,眼泪被轻风拂去,他对着空荡荡的周围嘶喊着让他带自己一起走吧,那怕就是在黄泉路上能和他一起,心甘情愿,阿卡斯轻笑一声,拂过他的发末,自己怎么舍得让他跟自己一起走呢,舍不得啊,我的好伽罗,我舍不得啊,伽罗低下头,钻进被子里,闭着眼睛说那你再哄哄我吧,阿卡斯慢慢的唱着家乡的摇篮曲,伽罗闭着的眼睛泛起泪花,掉在床上,砸到阿卡斯心里,抱着已经熟睡了的伽罗,唱着家乡的情歌,玩着他那荧青色的发丝,一切都很美好,至少现在很美好。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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